红豆抿唇不语。
太子妃继续道：“怎么，没有什么要同我说的？”
那双眼依然死死盯在红豆身上，给予了重重的压迫感。
好似红豆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，现在太子妃在质问，要她给出一个说法。
红豆终是往太子妃道：“太子妃娘娘，奴婢不知该如何说。”
“不知该如何说？你便说说，之前我要你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秋雨，为何她去了别的宫中做洒扫宫女。”太子妃声音也凌厉了不少。
要从气势上压倒红豆。
可现在的红豆好像不一样了。
她根本就压不倒。
甚至是，红豆好像对自己没有过多的畏惧。
太子妃有些慌，开始觉得这个随时可能炸开的隐患，突然脱离了自己的控制！
甚至有点摸不准红豆接下来会回答什么。
若以往，红豆该惶恐的跪下说“奴婢惶恐”“奴婢无能”之类。
红豆依然是福身的状态：“太子妃娘娘，若太子殿下当真什么都听奴婢的，您觉得……”
后面的话未说，她甚至抬头往太子妃瞧着，满满的欲言又止。
太子妃手颤了颤。
有巨大的恐慌来袭。
她立即站起来：“放肆！”
红豆未出声，依然这么福身站着。
有点累，手上还有她去拿的药。
她不该如此得罪太子妃，以免叫自己往后在东宫的路不好走。
可现在，太子妃分明已经找上门，到东宫来坐在她面前质问。
这般模样……
红豆觉得即便自己隐忍退让，也必定是她眼中钉，改变不了多少。
倒不如不说这么多，将一切交给太子妃。
太子妃怒盯着红豆，手也死死地捏紧：“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？”
“奴婢明白。”红豆应着。
没有在她面前称“妾”，这大概是红豆最大的让步了。
太子妃是深吸口气：“我要你，跪下发誓，永远忠于我，且无论做的什么事情，都必须是为我铺路！”
“我叫你做什么，你就得做什么！”
此刻的太子妃显然一副失去理智的模样，迫切找红豆发誓。
红豆往太子妃瞧着，有些疑惑。
“太子妃娘娘，奴婢是太子殿下的奴。您这般要奴婢忠于您，若太子殿下发现，奴婢如何同太子殿下回话？”
“这东宫中，太子妃娘娘的人应是不少吧。她们被太子殿下发现了，奴婢也被太子殿下发现。”
“奴婢如今在东宫也是个侍妾。”
“这一切联系起来，难免不叫太子殿下觉得太子妃娘娘心思叵测，欲将东宫收入囊中！”
红豆的话，一阵一阵的，不疾不徐。
却逐渐叫太子妃的脸色变换着，从起初的惊慌害怕，想隐藏，到后面死死盯着红豆。
“你，不想忠于我。”
“太子妃娘娘，奴婢忠于太子殿下。”红豆恭敬道。
她没有改变自己的说法，也没有改变自己的态度。
太子妃冷笑一声：“好，好！你终于太子殿下，我便瞧瞧，你是如何忠的！”
她怒的拂袖离开红豆房前，红豆：“……”
红豆往太子妃背影瞧了瞧，稍稍抿唇回了房中，也未再过多反应此事。
今日过后，她必定与太子妃生出嫌隙。
如何维护基本都没用。
她不如回房好生泡药浴后休息，以不变应万变。
还得准备狩猎时的一切。
这一夜，太子妃都在青禾房中。
并未挑明跟青禾的关系，只是挑明了与红豆不太合，刻意与青禾走近些。
想以此压制红豆。
这般表态，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叫人怀疑。
后宫中做这些的多的是。
况且身为太子殿下，日理万机，基本也不会在意此事。
可太子妃不知，红豆于李炎岂止是一个院中侍妾而已。
次日红豆起来，梳洗后一边用早膳，一边亲自给李炎熬药。
彩霞在旁边伺候着，终于再次犹豫了一下：“丞相家千金到东宫来了，应是冲着你来的。”
红豆动作较轻的扇着蒲扇，将面前的烟扇走了些。
才伸手去拿小汤匙喝着白粥，偶尔吃点咸菜。
彩霞见红豆没理会自己，有些急了：“丞相家千金，曾被皇上给太子殿下指婚做太子妃的丞相家千金到东宫来了。”
“她冲着你来的！”
彩霞的声音大了不少。
生气红豆的冷淡，似是没听见自己说的话一般。
红豆往她瞥了眼：“太子妃在青禾侧殿中休息。”
彩霞脸色微变，犯怵的往青禾侧殿那边瞧瞧，生怕自己的话被太子妃听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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